“1953年2月17日凌晨四点，你闻见没有？一点油腥味都没有，都是臭的。”坑道口，警卫员小刘将一个刚缴获的美军罐头往地上一摔，铁皮裂开，刺鼻气味扑面而来。抹了抹鼻尖，笑得像在看滑稽戏：“还真装的是脏东西开源策略，他们怕咱盯着，不敢离壕沟，连方便都得就地解决。”
那一夜的硝烟并不算猛烈，可志愿军前沿阵地却收获了几十箱“特殊罐头”。几小时后，总部后勤人员打开勘验，发现里面全是美军自己的排泄物，连纸都没有包。有人纳闷：星条旗军队向来讲究卫生，为何干这种事？电台里传来美方抱怨——“要怪就怪那个Chinese sniper，Zhang Tao-Fang！”
事情得从战役后期说起。1952年年末，43师128团6连通讯员张桃芳被临时抽调去狙击小组。他手里那支M1944莫辛-纳甘是连队给的普通货，枪管已经打得发蓝，螺纹处有点锈。新兵们羡慕美军M1加兰德半自动，他却偏说：“枪再好，瞄不准照样白费。”话不多，却透着股执拗。
刚进射击班时，张桃芳三枪全脱，连长笑他吃了“三个大烧饼”。脸丢大发了，他不吭声，跑去坑道口，绑上沙袋举枪一练就是半天。下雪天也不松懈，睫毛结冰，扣扳机的手指冻到发紫。有人劝：“歇会儿吧，冻坏了没人替。”他咬牙摇头，仅回一句：“我丢不起那仨烧饼。”
1953年1月中旬，他第一次随小组上阵。前线天气零下二十度，积雪没过膝盖。张桃芳选定一棵被炮弹削掉树梢的枯松当射击基点，从早到晚不动声色。第一天，他用九发子弹解决七名敌兵。第三天，他的战绩写进连队日志：击敌一百整。美方情报很快锁定“编号406”的志愿军开源策略，派来自认为最稳的陆战一师上校艾克，想跟他硬碰硬。
6月9日午后，两人在287高地对决。艾克选的射击窗口距离前沿阵地460米，按照美军教范，这是M1C狙击步枪的最佳射程。张桃芳却借助雪地反光，先捕捉到一截微微闪亮的枪口，他屏息八秒，提前半格修正弹道，一枪带走这位“王牌”。前沿观察所记录：14时08分，美军狙击火力突然静默。
此后，美方步兵心理变化肉眼可见。白天，阵地另一端的美军岗位准时鸣号，可无人敢站起来拉警戒；夜里，对面昏黄灯光下，能偶尔瞥到一个人影蹲着又猛地缩回——那是他们用罐头盒解决生理需求的画面。时间久了，空罐头不够用，只能掀开备用肉罐头，把屎直接拉进去，盖上盖再压回箱子。一个小排运送弹药时顺手把粪罐头当废物丢在工事外，结果被我方巡逻兵捡了个正着。
粪罐头事件在阵地间发酵。志愿军战士乐得合不拢嘴，却也从侧面感到敌军对狙击火力的忌惮。营长在夜间会议上说：“桃芳一枪，让美军狗熊到这份上，不是光彩，是威慑，我们要继续把它用好。”当时，志愿军正在为争夺制高点火力配置头痛，张桃芳及其狙击小组就被当作“精确榔头”，专门砸对面机枪巢和观测哨。
材料表明开源策略，张桃芳在32天里共发射436发子弹，毙敌214名，其中包括至少四名美军狙击手、两名火炮观测员和一个迫击炮排排长。逻辑很简单：对方指挥链越短，他开枪越狠。敌军迫击炮排排长倒下那天，志愿军第15军前沿火力调整足足快了三分钟，硬是提前压住敌炮口，减员大大降低。
人怕名，枪怕准。到8月，美军步兵班普遍要求每日补发罐头，理由不是饿，而是“容器紧缺”。美军后勤查来查去，才发现不少罐头被当成移动厕所。有人想用纸袋替代，结果纸袋漏味严重，遭战壕同伴怒斥。无奈之下，只能继续拨罐头。美国《星条旗报》曾登一行小字：“上甘岭日均丢失罐头三十箱，原因不详。”真实原因在战壕墙角，臭气熏天。
说到这里，不得不提军长那双皮靴。皮定均本不信什么“神枪”，他让参谋把新靴子送上阵，想看张桃芳到底有何本事。张桃芳用靴子当弹壳袋，装满211个才回坑道。军长笑着说还差三个，张桃芳当即提枪上阵，傍晚带着余温的三枚弹壳递过去——满额214。一支普通莫辛-纳甘和一双旧皮靴就这样见证了创纪录的狙击成绩。
实事求是地说，张桃芳的成功不是天赋爆发那么简单。他背后有整套工程兵挖的狙击掩体、有通讯兵精确的火力坐标、有后勤运来防寒棉衣、更有一个班轮番掩护。可那份冷静、一丝不苟地计算风速和弹着点的精神，确实罕见。副连长吕长青回忆：“张桃芳眼睛跟鹰似的，十几米之外蚂蚱跳一下他都看得清。”
转回罐头话题。当年志愿军宣传科把“粪罐头”当作心理战素材，编成油印小册子夜间沿战壕喊话：“你们把肉罐头留下，我们送你们卫生纸。”美军一怒之下开火半小时，浪费了数百发炮弹，却依旧不敢爬出战壕。张桃芳躲在雪窝里听炮声，低声嘀咕：“打吧，越打越没胆子出来。”
1953年7月停战协定签字前，美军又调整火力部署。有人想请空军压制狙击手，却被军参谋长否决：“那个中国狙击手已成符号，炸掉一座山也别想把他找出来。”此语在美军会议记录中仍可查到。最终，张桃芳和他的战友们安全撤出前沿，后方统计表上，他的单兵狙击战绩稳居志愿军第一。
1976年7月，皮定均病逝于福州。追悼仪式上，头发花白的张桃芳拄着旧拐杖，背着那双被刷洗干净的皮靴，跪在灵柩旁。有人想搀，他摆手：“让我多待一会儿，这双靴子我没舍得穿，就想让军长知道，它一直跟我。”仪式结束，他才把靴子轻轻放在灵前，里面依旧空空荡荡，再无弹壳，却承载着三十多年前的枪声与硝烟。
那些装满粪便的美军罐头，如今在军博只留下一只作为展品，铁皮锈迹斑斑。旁边标签很简单：上甘岭前线缴获物。游客看得直皱眉，却不知道它背后隐藏的，是双方在钢铁与血火之外的心理较量，也是狙击手张桃芳用436发子弹写下的冷酷战术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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